文◎周照东
历史街区是历史名城保护的重中之重，抢救性项目。保护的目的是为了传承和发展，发展的核心是资源的永续利用。
一、常熟历史文化名城的特色和优势
常熟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中优中之优的城市。1982年至今，国务院公布历史文化名城119座，其中1982年第一批24座和1987年第二批38座条件最好。常熟与平遥、丽江、敦煌、上海等城市同属第二批。从历史文化名城的类型看，常熟和苏州同属风景名胜类兼传统建筑风貌类城市，这在全国是为数不多的。此类城市没有古都类城市（都城西安、北京，陪都南京、杭州）富丽宏伟、古迹显赫、风景优美，但比起近代史迹类城市（延安、南昌等），特殊功能类城市（景德镇、大同等），民俗及地方特色类城市（大理、福州等），其自然景色别样锦绣、格局风貌更为鲜明、街区建筑更为多样、文化内涵独具品味。
常熟作为风景名胜类兼传统建筑风貌类的历史名城，总体特色表现为：自然环境特色，昆承湖、尚湖史有“虞城双目”之称，有江南水乡之美；格局特色，“七溪流水皆通海、十里青山半入城”，有山水城市之称；城市风貌特色，自然风景与人文景观和谐结合，虞山与方塔相呼应、名胜与古迹相融合，城市从不同角度借得青山；街区和建筑特色，既有水路并行的河街，又有肌理有机的街巷，众多错落有致的传统民居，平淡中见丰富、小巧中见大气，且有名园大宅点缀其间，使整体的大气中不乏精美；文物古迹特色，有各级文物保护单位165处，控保89处，数量之多，仅次苏州；非物质文化遗产特色，历代名人辈出，艺术流派纷呈，传统工艺、风味饮食、民俗风情、丰富多彩。
与其它历史文化名城相比，常熟的优势不在于全面称冠，而在于多项组合。如：从自然景观看，论山首推中原五岳，论湖首推杭州西湖，其文化内涵也高于常熟；从地域文化看，常熟是吴文化发祥地之一，但吴国宫城遗址在苏州；从历史名人看，仲雍之上有泰伯，寻根问祖的文章无锡已做成，言子之上有孔子；从科举文化看，常熟有8名状元，山东德州武城出状元16名，常熟出进士485人，江西古水县有进士552人；从文艺流派看，周边市县的吴门画派、娄东画派，历史影响大于虞山画派。但是从历史文化的多样化和多项性来说，常熟涉及领域之广，是大多数城市无法相比的。
考察一个历史城市的优势，应以中华文化的大视野，包括20世纪文化遗产保护的大范围来看。因为随着历史的发展，吴文化等地域文化早已成为汉文化中的亚文化和分支文化。世界遗产保护公约和国家文物局都要求对不同时期的文化一视同仁加以保护。从全国大视野和历史大范围来看，常熟有明显的组合优势，更有在全国屈指可数的，甚至是最称冠的几个独特优势。包括“七溪流水皆通海，十里青山半入城”的古城格局，包括空间格局多样、建筑特色多样、社会功能多样的四个历史文化街区，其中以南泾堂和南门坛上的历史真实性、风貌完整性保存的最好。2008年，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单霁翔，考察南门坛上时拍摄了许多建筑资料照片。在他的论著中多次把常熟历史风格作为典型案例，并强调要把历史街区完整保存好。包括翁同龢、黄公望、严天池、钱谦益、庞薰琹等历史名人，都是社会发展、艺术发展链条中不可缺少的一环。还包括一些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与录入世界文化遗产失之交臂的燕园等。
二、建议
1、在南门坛上历史街区保护整治的同时，着手南泾堂历史街区的保护整治。历史街区是历史名城保护的重中之重，是抢救性项目。保护的目的是为了传承和发展，发展的核心是资源的永续利用。南泾堂历史街区从区位优势来说，它西连西泾岸、东接琴川河，有带动左右街区的作用。从文化特色来说，它集中体现的是名人文化、雅文化。南门坛上是市井文化、俗文化，雅俗共赏，才能大众共享，才能彰显常熟历史文化的深刻价值和多样丰富。在一定意义上讲，名城要靠名人支撑，名城的影响力要靠名人传扬，南泾堂保护与利用的重点要打好5张牌。第一张，翁同龢及翁氏文化牌，建议借鉴绍兴等地的实例，利用现存纪念馆的翁氏故居和翁同龢万年居所（控保南泾堂46号贯穿到报本街23号）恢复翁氏家族和翁同龢生活的旧貌旧状。利用报本小学原有地块新建翁同龢纪念馆，展示翁同龢生平和翁氏文物，包括博物馆先存千余件翁同龢墨迹，翁氏后裔孙翁宇庆收藏的大量翁同龢文物，并由政府出面与现居美国的翁同龢玄孙翁万戈联络争取其捐赠。第二张，庞薰琹文化牌，利用庞薰琹故居，展示庞薰琹旧时生活场景，利用庞氏老宅庞鸿文宅（市保），展示庞氏家族经邦济世的业绩，举办庞薰琹生平展。第三张，虞山流派牌，利用南泾堂永思堂张宅（市保），推介虞山诗派、虞山画派、虞山印派，并设立诗社、画社、印社，与西泾岸的古琴艺术馆形成系列推介。第四张，历史名人牌，在翁同龢纪念馆新馆址附近，建造常熟历代名人馆。第五张，私人博物馆群体牌，利用常熟民间收藏的传统和收藏家的优势，鼓励民间收藏家租购民居，兴办私人博物馆，丰富常熟博物馆体系。为此宜着手对2003年南泾堂保护与整治规划的修订和翁同龢纪念馆的设计和相关工作。
2、汇编《常熟文库》，加强文化的发掘和研究。这是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基础性工作。参照外地通过汇编《金陵全书》、《无锡文库》、《苏州历史文献丛书》抢救保存古文献的做法，建议：一是将常熟现存的历朝志书，历代诗文，望族家谱、名人年谱，民俗风情、常熟轶事等，汇编成《常熟文库》，为保护利用提供文献资源的支撑。二是广泛征集和分类整理出版研究常熟历史文化的著作和文章，形成常熟历史文化研究系列丛书。
在众多的城市荣誉中，唯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是写入法规的，是一项责任。让我们共同为常熟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和发展的法制化、规范化、科学化献计献策，创造条件使常熟的历史文化街区，能入选已连续四届评选的“中国历史文化名街”，并力争获得“中国历史文化街区”这一与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齐名的国家级殊荣。■
（作者系原常熟市文化局副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