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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无奈(一)

文 姚扶弱

童年的时候,争论最多的是热天开心还是冷天好过。大凡男孩都偏爱夏天,因为有那么多好吃的,杨梅、桃子、香瓜、西瓜,名字可以报出一大串。最开心的莫过于下河游泳,一天不来个三四回不算本事。赞扬冬天的也大有人在,什么冰啊雪啊、年夜饭,特别是讲到压岁钱的时候,那眼神都变了,好象手中就攥着几张大毛票。女孩子总是诉说夏天的不是,提醒反对派别忘了还有“苍蝇、蚊子”。那有什么可怕,好事的不甘示弱,刚好一蚊子飞来,他便来劲了,屏住气、让那小花蚊停在手臂上,看着血把蚊子的肚皮撑得象小灯笼一样,尔后一用力,哈哈,蚊子想逃也不成了。他就象抓了一个俘虏似的,平举着手绕着课堂转起圈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英雄般地收场。

那时,管理环卫的叫清管所。一到下午,老主任就会带着手下的阿大阿二们把窨井盖一个一个挠起,用钢瓦片盛着点燃了的象香肠般粗细的蚊烟条放下去,漏烟的地方再用硬纸板盖好。捡破烂的,见着它都不敢贪心,风吹跑了还得加一块砖头重新放回去。也不是什么觉悟高,因为不管贫下中农还是牛鬼蛇神对蚊子都怀着共同的刻骨仇恨,你想大家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可蚊子还要来吸血,一滴血等于一碗饭呢,真是岂有此理。

月亮上来了,沿街坐满了乘凉人,劳累了一天,这时候最清闲。嘴里侃着天南地北,手里摇着大蒲扇,噼噼啪啪声忽高忽低、此起彼伏。男孩们只穿了短裤,光着布满蚊子罪恶的“赤豆腿”,穿着木屐板,踢挞踢挞直往工场跑。场上早摆满了木椅长橙,还用竹马架着门板,偶尔也有一二张破旧的藤榻,那是长辈们的专坐。四周的干草堆都点燃了,空气中弥漫着带有六六粉味的烟雾。孩子们尽情地数星星、讲故事,还有天天要猜的谋谋子,稀奇稀奇真稀奇,噼哩啪喇打自己,小小坏蛋死一个,鲜血印到手心里。

广播喇叭没声音了,在大人们再三吆喝下,才不情愿地回到家中。床上的帐子已经塞好,里面的蚊子早在晚饭前就已赶尽杀绝。钻进这无蚊的小天地里,摇着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耳畔嗡嗡声不绝,感觉有蚊子叮我。一阵搔痒声惊动了大人,母亲举着美孚灯,在帐子里仔细地寻找着,见着蚊子就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那喝饱了血的家伙象着了魔似的直往火里钻,“卟”的一声自取灭亡。她嘴里还唠叨着,睡觉也不老实,捅开了帐门,要是放进了毒蚊子非生脑膜炎不可。

毒蚊子?远着呢,在亚马逊河热带雨林里,中间有太平洋隔着,它本事再大总飞不过来吧。听说欧洲有位生物学家发明了一种蚊子,它的后代叮树叮草、不叮人,吃素的,对血没有兴趣。照理欧亚大陆是相连的,怎么也飞不过来呢。噢,资本主义的发明,怎么能为社会主义服务呢?资本主义可恶着呢,在美国有一种职业,晚上开着汽车到荒郊野外,坐在露天,任凭蚊子叮咬,最后给疱点数,好象叫蚊子密度报告员吧。如果发现蚊子数量超标了,当官的就派飞机来喷药水。事情是好事情,可拿人太不当一回事,你就不会拉一头猪过去充当这个报告员,真蠢!

唉,这该死的蚊子一闹,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海虞镇文学协会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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