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姚扶弱
猴年的第一天，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醒来，懵懵懂懂感觉到鼻梁上多了一点东西，一摸，啥玩意，创可贴？老婆探起头来说：“大年初一，不作兴骂你，自己下楼照镜子去，都快奔六的人啦，还这样贪杯。”
哦，昨天是喝高了，什么春晚拜年、抢红包、放开门炮仗，通通都让杯中物给搞砸了。摔破点苦皮倒没问题，岁岁平安嘛，关键还得去美术馆，大年初一的脸上挂着彩总是一件不太灵光的事。想起领导曾关照初三开始值班，心里不觉宽慰起来，不过原准备大年初一发个拜年微信，招待大家来喝个功夫茶的，照片我也让小王提前拍了，现在内容却必须得改了，斟酌一下，“昨夜老酒有点高，一不小心摔一跤，休息两天应没事，初三喝茶我来泡。”原意是想告诉那帮好友，这两天闭馆，别闯来摸冷门见。谁知却招来一顿慰问，铁杆的都要上门来了，无法我只得告诉大家，下午到美术馆一起喝茶。
邻居小陈家夫妇都残疾，在社区关怀下开一爿茶炉供应开水。两人起早贪黑，从没有假期，如今外地人都回老家啦，生意就清闲起来。早年就约好春节期间由他掌勺，两家人合伙图个热闹。小陈会喝，又是半个厨子，做的下酒菜地道入味，往年间，亲眷家办宴席都请他掌勺。一清早，我老婆去泡开水，闲聊中把我昨晚的糗事说了，小陈替我辩解，酒醉酒来搀，中午这顿酒非喝不可。我倒无所谓，也没有隔夜醉的经历，医生说是酶的解酒功能好，也算能耐之一。
这隔夜醉因人而异，记得老单位有位退伍军人叫阿良，在部队篮球队打中锋，上世纪80年代，小镇上盛行篮球比赛，阿良就成了一宝。隔壁工厂老是争不到冠军，知情人就出了一招，明天决赛，隔夜就请阿良他们去酒馆喝友谊酒，第二天阿良整个人就懵了，坐在替补席上打干呕，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捧走了冠军杯。此事是个损招，人家屡试不爽，单位领导发火了，如再隔夜临阵喝酒，就解散球队，还派专人盯着严防死守，这才保护了球队的荣誉。
大上午，我和小陈喝开了，桌子就放在灶口头，前来打水的都是街坊邻居，小陈见一个送一声新年好，递一支烟感谢大家平日里的照顾。生意虽小，礼数可不能少，这顾客啊说大了叫上帝，说小了也是衣食父母呢，人活着图啥？不就一个口碑么。
大酒热闹，小酒怡情。酒到一半收到微信，领导关心春节书场演出情况，这才想起，今天红杉树和海福新城社区活动中心春节书场都要开演，还真的必须去，因为头上扣着文联副秘书长这一顶帽子，接待演员，食宿安排，迎来送往都属分内的工作，马虎不得。大年初一第一顿酒，戛然而止。
（海虞镇文学协会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