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罗国锋
前几日和友人说到现在教师群体中的年轻一代，我极不乐观，这种不乐观不在于他们不优秀，而是我在学生时代看到了我们上一代的教师偶尔的生活状态，也清晰地看着已经接踵而来的新一代，自然也包括我们在内的这一群人，如何孤岛式地生活着。和年长于我们十多岁的老师们谈心聊天，他们居然有那么自如纯真的“教学童年”。那几年，老师们已经开始不鼓励学生放学后打篮球了，可是他们可以，居然有意思的是我们不能打，却可以站在旁边看。总是津津乐道哪位老师身体何等臃肿，动作却是如此灵活；总是津津乐道昨天抢篮板时，被隔壁班的老师拍了一下，今天上课头一件事是去他脸上寻找昨日留下的痕迹；总是津津乐道今天作业很少是不是因为打球赢了。工作后，走得近了，发现原来他们工作了也住集体宿舍，停电停水了，也会骂娘摔瓶子；发生争执了，也会去敲人家玻璃；朋友远道而来，也会在宿舍从中午喝到晚上。似乎那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校长都会告诉你慢慢来。
现在就不一样了，即便是窗外雪花纷飞，也毫无兴致让酒瓶子摆成一排，再也逍遥不动了，因为人人似乎都带着入世的忧伤，不知学生考得怎样，年底了绩效考核又是什么情况，偶尔终于有个借口凑到一块，却发现或是低头和手机玩，或是人人都在说话，却没几个在听着谁说话，他们中间更多的是在想着如何能比隔壁班多考两分，如何能更快地晋升。人人都在说话，辩论却越来越难。我们中的很多优秀分子，他们学会了就算领导讲的是个毛线，他也能把它织成毛衣，说起修行、放下之类的词，他会自然而然地逮住机会挤出一碗心灵鸡汤来，但自己是决不会喝的。教育乡愁早就和被子一起晒在楼上，抱着，太阳下山了。与其鼓励不如陪伴，这太胡扯了，陪伴太奢侈了，现在给你的空间都会很少，突然想起刀尔登的一句话“没有雅典的街头怎么会有苏格拉底呢？”不扯了。
（海虞镇文学协会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