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子墨
浙江。
指南村。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村，树木葱茏，绿草如茵。春天有花香，夏日有虫鸣，秋季霜叶落，冬是雪纷纷。村庄在暖阳里静卧着。
同父母走进农家乐，老奶奶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溢满笑容，出来迎接。午后，便踏上找寻古树的旅程。
小村北面的尽头，一座小小的古寺，一条潺潺的小溪，一个探访的我。
迎着阳光向前走了几步，遇见一棵高大粗壮的老菩提，灰色的树皮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华片满盖，郁郁葱葱。挺立的树干上爬满曲折的枝干，参差的斑驳圆圈着思绪。树干近乎飘逸，枝条向四方生长，在蓝天下染出道道绿光。
我呆站在树下，望着菩提扎根在这里，在小村的土地上。它附着在存放安好的纯粹和佛音的静谧中，将我心头的尘埃细心地打磨擦拭洗净。
我情不自禁地一步步走近古树。紧贴着树皮，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大小小的斑驳，忽然有一丝遗憾，觉得那缺口像伤疤，像缺憾，显得那般美中不足。
带着奇特的联想抬眼，整棵菩提的枝条在前方尤为狭长，似伸出的手臂，在双手相接处汇合，紧贴。隐约间，我似乎看到她双手合十，闭目冥想。
风习袅袅，双手依旧不动。以最虔诚的心，悟出人生之道。
我扶着树干，坐在树下的石块上。此时，那闭着双眸的面孔愈发清晰。嘴角处，不是深思之苦，而是一抹淡淡的微笑，静若止水。
再望向菩提，已有了哲学的意蕴。一片叶子飞落，躺在我身旁的树根上。来年，叶子会重生，滋养菩提。原来那些缺憾与不足都能用智慧自我弥补。不论天灾人祸，只要想通，参悟透彻。自己便能弥补，便能从中得到深华。
拍落身上的尘土，我站起来，走到离树不远的小路上，最后深切凝望。一切枝叶都删繁就简，留下一个虔诚而智慧的灵魂。阳光在树的缝隙中撒下，投在落满菩提叶的大地上。
高大的树影让我贪恋，感动。
回程路上，每个人在我眼前都似乎更有灵性，当然，也包含这座岁月静好的小村子。
我分明在空中望见一棵树，她在领悟，她在弥补，她洗尽铅华，又最终选择释怀。
而我就在那里遇见……
（海虞镇文学协会供稿）
